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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ニメとゲーム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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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諭(超級棄坑=V=)

  「我想要一個孩子。」

**************************************

    一、國之將亡 十二傾六


  故事的開始,就是來自於這短短的一句話。聽到這話的男人,先是瞪大了眼,然後頹喪地垂下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我也如此希望啊...」

  一邊拖曳著長長的語音,男人一邊攙扶身旁的女性緩緩躺下。他溫柔地以手指分開她交纏的亂髮,用繡工典雅的被子蓋住她的肩,這才說出沒說完的話:

  「不過妳的身體...只能說,我們沒這福分...」
 
  「......」

  聽到男人無奈的語調,美麗而蒼白的女性不禁咬住下唇;即使夫君默默地接受了事實,可她的內心卻不由自主地怨懟。
 
  除了對自己病弱身軀的惱恨,更多的,是對上蒼憤怒的控訴。

  「為什麼呢,蒼天?為何要如此待我夫婦呢?」

  「杞虞......」

  「即使未臻完美,但我自問已盡力輔佐陛下,於殿前力行身教之責,杜絕貴欺寒、強壓弱之風;而主上更是戮心戮力,日夜操煩於國事不息,絕不輕易加賦於民。我夫婦如此畏天敬神、全心善養子民,祭禮大典也做到恭謹不奢,戰戰兢兢地遵從天綱倫常,卻是──」

  「別說了,杞虞。」

  男人平靜地打斷妻子的話,表情柔和而認命。

  「這絕非蒼天之誤,也不是妳的錯;若真要說有什麼錯的話,或許是上蒼覺得我的才德還不夠,才如此警惕吧!」

  「主上......」

  聽到丈夫消極的話語,杞虞心中一酸,傷痛的情緒不能自抑地從眼眶中靜靜流下;而一旁的守睿則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撇過頭,悄悄拭去眼角閃爍的微光。

  這一對渴求孩子的夫婦並非普通人。男方是以溫和開明、愛護人民而聞名於世的慶‧景王「達王守睿」,女方則是以美貌、賢德及才智三者為世人稱道的賢后「景妃杞虞」。一直以來,慶國在兩人協力治理之下,井井有條地發展;而原本不甚發達的工藝及商業,也在兩人的努力之下蒸蒸日上。在慶國人民的心中,達王及杞虞這對王與后,無疑是慶國有史以來最賢明、也最受愛戴的君主。
  
  但是上天卻未曾善待這對夫婦,還在三年前開了一個最惡劣的玩笑:祂帶走了他們唯一的孩子,也是慶國唯一的繼承人──太子唯寧。善良、和其父一樣溫和替人著想的太子,被突如其來的怪病奪去所有的行動能力。本來就不是非常健康的他,實在禁不起怪病疼痛的折磨,沒有幾個月就去了;而受到愛子急逝的打擊,杞虞也得了一場大病,後來病雖好了,身體卻大不如前,一點風寒便能讓她在床上躺個好幾天。

  因此即使慶國隆盛依舊,人民的言談間卻少了些活力。唯一的繼承人病逝,假使陛下和景妃雙雙離世,誰來繼承這偌大的慶國?就算眼前盡是慶國富庶的情況,人民的心裡卻蒙上了陰影。

  失去愛子,達王夫婦已感到痛苦萬分,但是他們仍力圖振作,將心力全都投入了政務之中;可是上蒼卻未就此寬待他們,反而在唯寧離去的兩年後,下達了更殘酷的指令。那個從「天諭」上顯現的神詔,讓守睿、杞虞,以及所有慶的重臣們,陷入前所未有的絕望。

  「天諭」是供奉於各國太廟中,由舉祭(註一)保護、潔淨的玄色方形石盤;自常世開天闢地之初,十二塊「天諭」的石盤便安置在各國太廟中,作為天帝告知君王天之旨意的代筆,並以此作為君主行事的典範。因此即便在各國的史冊中,都未曾出現「天諭」授命的紀錄,但「天諭」神聖的存在,確是絕對不可侵犯的。

  「天諭」平日都端放於太廟龍間的朱匱中。除了祭天大典會由王親自捧上祭壇,進行大典儀式外,只有舉祭每天必將石盤取出,以清澈湧泉擦拭一遍。照理說「天諭」除了舉祭和王以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碰到。

  所以,當真正的「天諭」降臨時,誰都料不到會是這樣的神詔。

  「觀世間百物豐饒,福澤廣披,
   眾生本應盛感天恩,克盡己責;
   今君道竟日漸衰微,
   民風亦遠悖純樸,
   與天相違,疏離常道。

   故今授以二十年之期,
   命十二輔臣降於常世,
   察諸國萬般行止,
   取其正而摒邪,
   護專善並懲惡。
   
   十二中將傾六也。

   十二傾六,
   其國勢運敗危者傾之;   

   十二傾六,
   其民風俗低微者傾之;
   
   十二傾六,
   其君才德有失者傾之;
   
   十二傾六,
   其位正統尚遺者傾之;
   
   十二傾六,
   其輔還朝未見者傾之;      

   十二傾六,
   其道比鄰不如者傾之;

   十二傾六,
   望以此天諭警之。」
 
  當身為舉祭的宛籍渾身發抖地念著從「天諭」上所顯現、既神聖又恐怖的神詔時,包含守睿、杞虞,以及每一名在場的慶國官員,都面色死白地聽著這殘酷的詔令。在開闊的大廳裡,「十二傾六」的語音在廊柱間重複激蕩,粗暴的將眾人的理性硬生生劃開,再將埋藏於其中的希望壓得破碎不堪。

  「這是天帝警示我的德行不夠嗎?」

  守睿的腳一軟,整個人跌坐在玉座上。他沒有意識到額上的覆冠由於震盪已然歪去,只是看著不住顫抖的雙手,顯得無助且絕望。

  「因為我的德行不足,所以天帝才召走了唯寧......警示我將因『其位正統尚遺』而讓慶國傾滅嗎?」

  「沒有的事!主上萬不能因此喪志啊!」

  個性剛直的地官長縱計聽到此,忍不住高聲吶喊,但換來的卻只是其餘官員的沉默,以及守睿和杞虞兩人灰敗的面孔。

  自此之後,「天諭」成為慶國朝廷上下共同的隱憂,心頭揮之不去的夢靨。即使慶國在各方面的發展,都比各國有更長足的進步,但是一個「其位正統尚遺」的致命弱點,卻好像訴說著慶國的國祚,已如風燭殘年般走到盡頭。

  對於守睿來說更是如此,從「天諭」昭示以來,他始終有活在地獄中的感覺。妻子大病後變得體弱,雖然多次懷孕卻也不斷流產,眼見是無法再有孩子了。而守睿又不可能隨意納妃續後,君王納妃在常世是一件嚴苛的事,妃子不只要才德兼備,還須焚香祭禮告示天帝,經蓬山諸仙賜書允許後,才有入宮為妃、孕育君王後嗣的機會。

  但放眼慶國,能及上杞虞才德的能有幾人?即使天帝恩准,誕育出的後繼是否仁德有才?這種種的情況,都關乎整個慶國的命運,而守睿內心總是隱隱覺得,要是天帝當初有意讓慶國有後繼之人,便不會將唯寧召離常世了。

  雖說人各有命,但若是他能像雁王一般幸運,原本無嗣卻獲天帝恩賜「蓬萊之子」的話......

  「唉,莫非天帝真要亡慶,讓千萬子民流離失所嗎?」

  守睿苦笑著將目光緩緩移向窗外,夏夜的繁星正高懸於深濃的天幕,與地上繁華的燈火相互輝映;沁涼的清風則輕撫過朱紅光滑的窗台,捲起細緻柔軟的青紗。這一幕,原該是令人愉悅的美景才是。

  可是越看著這一切,守睿的內心,就累積越多說不出的蒼涼。

  「我竟然會成為亡慶之君,我......」

  「景王。」

  某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守睿的獨思,他回過神來,隨即恭敬地朝著聲音的來源作揖行禮。
 
  「老師,您來了。」

  「呵呵......老朽說過,景王不必如此多禮的。」

  一邊傳出溫朗醇和的笑聲,長眉白髯的老人一邊跨過門欄,穩穩地向守睿走來。「況且深夜來訪是老朽無禮,沒讓景王受驚吧?」

  「老師見笑了。」

  守睿說完,這才抬起頭來,尊敬地注視著眼前慈眉善目、眼睛中飽含學識之光的白袍老人。

  「能讓遠甫老師親自來訪金波宮,才是守睿慶幸的事。只是老師深夜造訪,是有何急事需要守睿盡力嗎?」

  「......」

  遠甫聽了守睿的問題,只是笑而不答。他以手勢示意守睿先坐,自己則是揀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閉上雙目不斷地撫摸著長髯。

  看著遠甫寧定的模樣,守睿感到有些迷惑。遠甫並非是普通的人類,他是長居於蓬山的飛仙;數百年前輔佐慶王的他,先是由於德智高超、輔佐三代慶王有功,而後又隱居教化慶國百姓,因此被蓬山賜書昇為飛仙。基於和慶國的緣分,遠甫隔上一代總會返回慶國,教導慶王們治國識人之道;實際上守睿登基之時,也曾受過遠甫的教誨,但那已是接近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而現在遠甫竟打破一代見面一次的常規出現,這到底是......

  「景王可知老朽為何深夜來訪嗎?」

  遠甫突如其來的問話截斷了守睿的思緒,他定下神來,略略搖頭道:

  「說來慚愧......守睿不才,猜不出老師到訪的原因。」

  聽到守睿的答話,遠甫先是微微一笑,然後他的臉色忽然一正,撫髯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其實,老朽是幫蓬山的玉葉夫人來傳話的。」

  聽到遠甫口中的名字,守睿先是一驚,才有些遲疑的問道:

  「玉葉夫人?您是說,那位蓬山的女仙之長嗎?」

  「......景王是說玉葉夫人嗎?」

  遠甫搖了搖頭,目光中透露出些許無奈。

  「玉葉夫人目前並非蓬山女仙之長,她奉天帝之命,於『天諭』詔命期前暫居黃海,閉門靜思。」

  「......!」

  從遠甫口中所說的話,每一字都彷彿是有毒的刺針,讓守睿驚得快跳起來。雖然顯得失態,不過無論是誰,聽到如此悖離常識的內容,恐怕都會像守睿一樣吃驚不已。

  天帝下詔命蓬山女仙之首、仙齡悠長的玉葉夫人遷居黃海,並且閉門思過?玉葉夫人......那可是常世開天闢地以來,最崇高的女仙啊!為何天帝會將玉葉夫人如此重要的左右手驅離蓬山,趕到妖魔群聚的黃海呢?

  不,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玉葉夫人怎會與「天諭」扯上關係呢!

  看著守睿掩不住驚愕的模樣,遠甫輕嘆口氣站了起來。他望向窗外斜臥的銀勾,沉默許久才緩緩道:

  「這一年來,『天諭』之事應讓景王十分苦惱吧!」

  「......老師,您果然已經知道了......」

  聽到守睿瘖啞破碎的回應,遠甫只是略略頓首,目光又往遠方飄去。

  「雖說天帝是憂懼常世之民日漸惰朽,終將引起常世完全的腐敗,才以大仁之心痛捨其中六國,望以此點醒眾生遵守天道之責......」遠甫的聲音一沉,強烈的痛惜之情好似將崩壞般傾巢而出:

  「但若真如天帝所望,『天諭』之期一到,常世間必逢厄運;先不論傾滅六國如何,即使為天帝選中而倖存,六國也將面臨流民問題叢生......常世,必有大亂啊!」

  「......」

  「屆時百姓勢必流離失所,重複生靈塗炭的悲劇......縱使經過數十年,常世能再建立起秩序,已不知得犧牲多少人的性命了。所以玉葉夫人才......」

  「玉葉夫人?」

  保持沉默的守睿先是有點疑惑,隨即就恍然大悟。是啊!他怎麼會沒想到呢?

  若是那位關心常世、慈愛和藹而被世人景仰的玉葉夫人,那麼......

  「就如景王所猜想,玉葉夫人出言頂撞天帝,請天帝收回『天諭』詔令。」

  遠甫嚴肅地看往空寂的黑夜,目光穿透過山際雲端間模糊的分線,似乎要越過一切,到達那更遠的盡頭。

  那是,往天帝、飛仙及女仙們的居所。

  蓬山的方向。

  「玉葉夫人一向憐惜常世眾生,她驚聞天帝欲滅半數之國,不顧女仙們的勸阻向天帝進言,甚至以頭上金簪作為交換。」

  「以頭上的金簪作為交換?」

  守睿忍不住倒抽口氣,為了使天帝收回「天諭」,連玉葉夫人這樣的女仙都需以金簪作為代價嗎?

  「退回金簪,任何女仙都會喪失仙籍的!即使是玉葉夫人也──」

  「所以天帝才大為震怒,將玉葉夫人逐往黃海修行。」遠甫黯然地說,「雖然天帝並未拔除玉葉夫人的仙籍,但是責罰一下,即使其他女仙或飛仙們懷有異議,也無人敢再觸怒天顏......」

  「......」

  守睿聞言,只能啞然以對,濃重的失望感緊揪住他被折磨得不堪一擊的心,讓他連嘆息的力量都沒有了。

  天帝連左右手玉葉夫人的進言,都能如此堅決地責罰,看來天帝對於「天諭」的實踐,絕對是勢在必行。而常世翻天覆地的改變,慶國十九年後的覆滅,也是怎樣都無法避免──

  「即使如此,玉葉夫人也希望景王不要輕易放棄。」

  遠甫轉過身來,看著表情混合了失望與不安的守睿。在銀勾清冷的注視下,遠甫被歲月及智慧交錯刻畫的臉上,又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天諭』詔命雖難以扭轉,但在其他事上......玉葉夫人仍願意盡一己之力,幫助景王。」

  「玉葉夫人......要幫助守睿?」

  「是的。」

  望著守睿喪失氣魄的神態、以及那缺乏力量的語調,遠甫心底暗嘆,只能期盼玉葉夫人的推測正確。

  「是關於慶國『正統尚遺』的事──」



註一:舉祭─負責祭禮之最高者。祭禮的人員共分四個等級:於鄉祭中乞問、給水者,   稱作「伺祭」;於各州禮典獻詞、讚福者,稱作「行祭」;於太廟中執旗、書文   者,稱作「扶祭」;而「扶祭」中最高,能替王行儀、宣文,解讀天之諭令者,   則稱為「舉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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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願殘一縷 寄之唯赤 


  黃海,是常世中特異的存在。這個妖魔群聚的地方,並非是開天闢地之初就存在的;正確來說,天帝當初只造了常世眾生所居的十二國、環繞世界的諸海,以及天帝居所的蓬山。所謂「妖魔的故鄉」、「妖魔的居所」這種事,對於當時的天帝來說,恐怕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吧!

  成為「異存」的妖魔,無疑是這個常世間,最孤寂的生物。牠們誕生於世,卻注定成為天帝捨棄、人類驅逐的對象;在世間的狹縫中求生存,與創造牠們的「天」以及疏離牠們的「地」搏鬥,妖魔的辛苦,只有同樣身為妖魔者才能知道。

  「所以,如果不是您的恩惠,妖魔,或許只有流浪、被驅逐的命運吧!」

  黑髮少年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中的黑子輕輕放下。他清澈的眼睛直視著棋盤上縱橫交佈的局勢,彷彿在注視更為深遠的東西。

  「您是如此崇高的女仙,卻還能為妖魔設身處地的著想;您的建議,讓天帝賜與了妖魔『黃海』這個住所......身為蓬山的女仙之長,您該是當之無愧啊!」

  「這太言重了,真君。」

  玉葉聞言,以胭脂略略裝點的脣形微彎了起來。雖然換下了蓬山女仙之長的服色,玉葉的頭上不再飾以各色珠玉,長髮也只是隨便的盤起以金簪固定,但是一身素淨簡單的衣裝,搭上薄施脂粉的秀麗臉龐,反倒使她寧靜典雅的氣質更突出了。

  「玉葉不過是盡一己之力,妄圖為天帝分憂罷了;現在看來,玉葉確實尚有不足之處......」

  「沒有的事!」

  被稱作真君的黑髮少年抬起頭來,莽撞地打斷玉葉的話。原本平靜無波的瞳孔,現在則燃燒著某種無法壓抑的憤慨。

  「您可是為了眾生乞求天帝寬恕,並非圖己之私啊!況且常世之人本多有愚鈍,未諳天道大行之理為意料中事;可天帝一道『天諭』,便剝奪了眾生居所,逼著他們遠離故土以求苟活,連一絲迴轉餘地也無──您如此擔心天帝仁名因而受損,可是......可是卻被趕至這裡──」

  「黃海並非不好的居所啊!真君。」

  沒有怨懟,玉葉的態度是謙和而平靜的。

  「這裡雖說是妖魔出沒之處,但玉葉有了真君的庇護,也並未覺得有何不便;何況黃海也是林蔭扶疏、百花盛開......在玉葉眼中,黃海與蓬山並無不同。」

  「這......或許如此,可是玉葉夫人──」

  「──唔,我們還是先別談這些了。」

  玉葉溫柔地強制結束真君的話。她俐落地在一塊空地上放下白子,口中兀自說道:

  「倒是數天前勞煩真君了......讓您在慶國和黃海間來回奔波,卻未能酬謝真君,玉葉真是慚愧。」

  「不,更夜只是略盡棉薄之力而已,這算不得什麼。」

  真君──同時名為更夜的少年終於露出笑容,清秀但冷漠的臉龐顯得柔和許多。

  「只要玉葉夫人需要,更夜絕不推辭;只是來回數趟而已,實在算不上麻煩,您千萬不要介懷。」

  「那就麻煩真君了。」

  玉葉的話才說完,隨即憶起某件掛心的事,白淨的臉立刻蒙上一層陰影。

  「不過真君......玉葉擔心真君如此勤訪黃海,或許會引起天顏震怒,玉葉想真君還是盡量避免,以免和玉葉一樣成為帶罪之人......」

  「不,就算天帝欲除更夜仙籍,那也不過還更夜一個『化外之人』的身分罷了。」

  更夜乾脆地說著,孤傲冷僻的眼神強調著他的信念。

  「玉葉夫人於更夜有恩,這點更夜絕不敢忘......因此無論如何,更夜定以全力相報,即使廢除仙籍,更夜也絕不後悔!」

  「真君......」

  聽了更夜真摯的話,玉葉不禁對更夜露出感激的笑容,但她的心思卻飛回了數天前,與達王會面的情景。

  因為天帝賜書,命她不可離開黃海一步,因此玉葉雖然有心查探諸國情況,卻無力實行;犬狼真君──也就是名為更夜的少年,雖向黃海眾妖下了命令,使牠們無法傷害玉葉,可是玉葉要命令妖魔卻是萬不可能的事。何況黃海妖眾也無法與人類溝通,因此玉葉只能空自著急。

  然後更夜來了,並帶來與慶國有多年關係的遠甫。遠甫一得知慶國失去太子、正統之位遺缺的情況,雖然身為世外的飛仙,但遠甫畢竟與慶感情深厚,無法眼睜睜看著慶就此敗亡,因此他狠下決心,隨著更夜來到黃海探訪玉葉,就是期盼她能夠伸出援手拯救慶國的危難。
  
  遠甫這一賭算是賭對了,玉葉在進諫天帝前,確實已為情況危殆的數國留下後路,慶東國便是其中之一。比遠甫更早就知道慶太子將離世的玉葉,因不捨達王這樣賢德愛民的君王,竟會走向慶國無嗣的末路,所以她採集蓬山的奇花異草,作成了能使常世人孕育子嗣的丹藥。但在完成前,玉葉已忍不住向天帝進言,因此被逐出蓬山;走得匆忙的她,只能強行帶走未完成的丹藥,來到她得暫居二十年的黃海。

  等到玉葉在黃海打開葫蘆、看到裡面的丹藥時,雖然後悔可是卻來不及了。只有指尖般大小、原該是寶藍色的靈藥,不知何時已變成了血一般的通體透紅;連用來浸泡丹藥的清冽山泉,也變成某種驚心動魄、懾人心魂的絕艷。看到丹藥數日之間變了個樣,還是血一般的不吉之色,玉葉原本沮喪地想把丹藥立刻毀掉。

  可是玉葉正想將葫蘆倒盡之時,一陣迷幻的香氣卻讓她停下動作。玉葉這才驚愕的發現,原本該是沒有味道的丹藥和山泉,現在都散發出奇異的香氣,而且還不斷變換著;片刻是宛如蓮花般細緻的幽香,片刻又換成桂花般甜美的氣息,下一刻又變為百合淡雅的吹拂......時時刻刻的變化,就好像在一個葫蘆裡藏了整座蓬山的異蒔,這是玉葉煉藥以來,從未發生過的現象。

  發現煉出的丹藥竟變成如此奇異的情況,玉葉知道這絕非過去那些普通的丹藥,需要非常慎重地處理才是。而且被困在黃海的她,也無法再煉造普通的丹藥了,因此玉葉小心地將赤丹和葫蘆重新封好,之後一直隨身攜帶著,直到遠甫來找她的那一天。

  「請遠甫大人轉告景王,玉葉不能保證這顆丹藥若讓景妃服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玉葉向遠甫靜靜地敘述著,態度如以往一般平靜,「但若景王有意取得這顆丹藥,還請景王親身前來黃海,玉葉才能把丹藥交給他。」

  最初遠甫聽到玉葉的條件,還真是難住了;黃海本非常人可留之地,何況達王守睿又是慶的國主,為了這顆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效果的丹藥,溫和的他會肯親身犯難嗎?等到遠甫和失去鬥志的守睿見面,更覺得玉葉的要求會使事情功敗垂成。

  可是遠甫料錯了,守睿雖然沒有立即振作起來,但卻答應了玉葉的條件。因此在遠甫的目送之下,守睿戒慎恐懼地騎上了妖魔的背,與前來迎接的更夜一同前往黃海。

  「景王,玉葉在此恭候多時了。」

  在靜謐的星夜中,一身素淨的玉葉佇立在稀疏的林蔭間,幾乎整個人都被錯落的陰影所覆蓋。她默默地看著守睿強自鎮定、卻不自覺流露出的驚惶樣,又再度朗聲道:

  「景王不必多慮......有犬狼真君在此,黃海妖眾不會攻擊我們,還請景王切勿使用重寶水禺,以免弄巧成拙,引起妖魔騷動。」

  聽到玉葉的勸告,守睿收回了在水禺刀附近游移的手,老實的從妖魔上跳了下來。更夜見守睿離開妖魔,便帶著妖魔悄悄退去,留下玉葉和守睿兩人獨處。

  看到更夜離開,玉葉這才從樹蔭下緩緩走出。她看著身為大國之主、理應意氣風發卻稍嫌頹喪的守睿,不禁發出無聲的喟嘆;雖說是二十年之期,但僅此一年時間,一代賢君就已變得如斯落魄,這長達二十年的考驗,究竟會讓常世變成什麼模樣呢?

  「玉葉夫人,守睿斗膽拜見了。」

  守睿微微發抖的聲音將玉葉的思緒拉回當下,她看著景王謙恭的樣子,露出了安撫的笑容。

  「景王不必多禮......來,我們坐著談吧!」

  玉葉邊說,邊引守睿往石亭的方向走;沒有任何雕飾,只有幾張石椅圍著一張石桌的的簡陋石亭,是更夜耗了一日為她所造的。玉葉選了兩張椅子,兩人便這樣相對著坐下。

  「......那麼,您真的願意收下這顆赤丹嗎?」

  沒有讓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太久,玉葉明快地切入主題。她解開繫在腰間的紅繩,將只有兩掌相合般大小的葫蘆封口拔開,微微的一傾──

  「咕咚」一聲,指尖大小的血色丹藥從壺口滾了出來,赤裸裸地呈現在守睿的眼前。

  「如同遠甫大人告訴您的,這顆赤丹並非普通的丹藥......玉葉從開天闢地、服侍天帝至今,並未見過任何丹藥如此赤丹般擁有變幻莫測的香氣,以及朱焰般的顏色。」

  「......」

  「正因為如此,玉葉不敢保證景妃若服下這顆丹藥.....會發生什麼效果。」

  看著守睿以恐懼又期待的目光盯著宛如鮮血凝結而成的赤丹,玉葉稍微頓了頓,又開口道:

  「雖然不至於危害景妃的生命,但是或許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至於是什麼變化,玉葉也無法說明,只是......」

  「只是?」

  「──玉葉認為這顆丹藥,絕對能為慶國帶來希望。」

  ......希......

  ──希望!

  玉葉溫柔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好像深夜裡忽然敲響的古剎巨鐘,將始終是渾渾噩噩的守睿驚醒過來。實際上,他根本不明白當時為何會突然有那樣強烈的意念,催促他允諾玉葉相當無理的要求,赴這黃海之約。

  而現在,他明白了。那是某種身為君王的本能,一種潛藏於血液中、提醒他國運所在的直覺。
  
  ──唯一能帶來慶國光明的機會──

  「這顆赤丹,真能給慶國打開一條生路嗎?」

  無視於玉葉略帶憂慮的目光,守睿的眼睛裡散發出重生的光芒。他的手不斷顫抖,極為緩慢地朝著桌上的赤丹伸去;看到守睿宛若失去意識、眼中只有赤丹的表情,玉葉忽然意識到守睿將赤丹當成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正要緊緊的抓住它。

  但是,赤丹並非是這樣的東西啊!赤丹,不該只是這樣的──

  「玉葉夫人,守睿一定會好好利用這顆赤丹的。」

  守睿壓抑著興奮的聲音傳入玉葉耳中,玉葉明白她料中了,不由得大驚失色。

  「不,等等......景王──」

  「一定會的。」

  沒等玉葉說完,守睿伸出手迅速地蓋住了赤丹,並緊緊地、緊緊地握住了它。

  不讓任何人後悔,這是他的。

  赤丹,是他的了。

  他不會輕易放手的。

  絕對,緊握不放──


**************************************


    三、有女承繼 慶懷夜陽



  常世的歲月,宛若從指縫間穿過的光與風,恣意地流逝著。從「天諭」降世以來,慶國的國祚,又安穩地持續了十八年。

  但,這也僅止於「安穩」而已。實際上,慶國的國勢與以往相較,已經在悄悄地衰退當中。

  姑且不論已維持二十年以上盛世的奏國,光只是數年內突然轉盛的鄰國──雁,以及新王繼位不滿兩年即在工藝上急遽發展的範國,都已給持平而已的慶國帶來壓力;加上達王在宣州大水的誤判,雖然宣州侯單碩及時搶救減輕了不少損失,可是宣州遂竹的萬頃良田和千多戶百姓的身家財產卻是怎樣也挽不回了。這個嚴重的失誤,使得達王的政策更加保守,慶國的發展也更加困難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造成慶國國勢日衰的主因;真正的緣由,是因為原本御領一國、被稱為「賢君」的達王,這幾年似乎變了個人。

  沒錯,接近君側的臣子們都覺得,達王變了。他依然是一名溫和愛民的君王,但卻失去了君王該有的強盛之氣,以及努力進取的心;對政事他不再像以往全心投入,反倒常常顯露出意興闌珊的模樣,退朝後也不會急於公務,倒是先行去方庫賞玩從範國運來的珍奇藝品,才懶洋洋地進行國是奏章的批閱。

  不過達王的失常是有理由的,畢竟那是他唯一能做的──對上天感到不滿、卻無力抵抗的消極反應。身為萬民景仰的賢君,他也曾想盡力抓住希望,挽回慶國滅亡的命運,但是瘋狂賭注的結果,卻只換來了重重的失落。

  一個讓他徹底放棄的失落。

  如玉葉所言,杞虞服下了赤丹以後,不僅很快就懷孕了,而且身體也一天天的好起來;這種種的吉兆,讓達王相信他將會有一個能夠振興慶國、光大慶國的太子,他將會使慶的台輔自動來歸,並帶領慶的臣民度過「天諭」的危機,達王是如此相信著。

  可是達王失望了。他所期待的太子,並非是「太子」;當他滿懷期待地接下膚色微褐的嬰兒,掀開包裹嬰孩的絲綢之時,原本該向上揚的嘴角卻瞬間凍結,僵直成死白的一線。

  這是......一名女嬰,是一個公主。

  不是太子!

  萬眾期待的結果,竟然是一名公主,雖然常世中並非沒有女王的先例,但達王還是感到異樣沮喪。因為當時唯一的女王──才國采王黃姑能登基,並不僅僅靠著她身為皇親近脈的血緣,而是早以「三公」的身分輔佐兩代國主長達三十年,才能以女子之身登基為采王。

  也就是說現任的采王,是經過非常長時間的歷練,才得以被重臣承認,加上采王登基時的情況又特殊,這種種機緣巧合,才會造就今日的采王;以流言的內容看來,若非當時先王遺留的三名皇子因爭奪玉座死傷殆盡,而三人遺留的血脈又過於年幼,采王是絕不可能登上玉座的──即使當時她的實歷與德望都遠遠超過三位皇子亦然。

  這就是常世的不平。即使女子位及人臣者亦非少數,但在君位的傳承上,「公主」卻依然是絕對的劣勢。

  造化弄人,即使得到了赤丹、使正統有了後繼,但「女王」是否能服眾、是否有著足以統馭慶國的才幹?能否像宗王或采王一樣,台輔自行來歸,甚至在「道」上超越常世諸國呢?沒有人敢給予肯定的答覆。無論是達王或者其臣下,都不對這個有著異色髮膚、將繼承慶國大統的女嬰,抱以任何期望。

  ──慶國唯一的公主,背負著慶國國運的少女,便是活在這不被期待、矛盾的日子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喝──!喝──!」

  烈日之下,一聲聲雄渾高亢的吶喊,正撼動著整個校場。身著全套武人的鎧甲,上百名將士正分成數個小隊,整齊劃一地揮著刀,一邊呼喝著口號,一邊揮汗如雨地進行操練。

這裡是慶王師的校場,名為「勳武」。

  「那個,動作俐落點!你後退得太多了!」

  在飄揚的王旗之間,有著像狼一般瘦削但結實體態的男子,正瞇起他細長的眼睛,朝不遠的兩名將士訓斥。那是統領禁軍最高的武將、名為桓魋的高瘦漢子,他正如往常一樣,站在校場的高處進行指導。隨著雙臂不停在胸前交錯,桓魋的眼睛會來回仔細審視著每一個人;每當他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掃過底下之時,口裡已同時指正出將士們多餘錯誤的動作,是個絕不浪費時間的優異武將。

  因此,當桓魋看到那個闖入校場的不明身影時,臉色不禁為之一沉。
 
  從校場入口的陰影處走出的,是個穿著男用的灰色樸素長衣,身型顯得有些矮小的人。他腰間掛著長劍,胸口以上則被淡色的頭巾掩蓋,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可是從他規矩的步伐看來,至少受過訓練、懂得教養,所以應該不是什麼四處流浪的不明人士。

  「是走錯校場的人嗎?」

  桓魋的眉毛上挑,偶爾也會出現一些搞不清楚情況的下級士卒,冒失地闖入校場的情況。

  「守門的兩個是怎麼回事......大剌剌地讓人走進來也不盤查通報,王師的守備差到這地步了嗎?」

  一面用手示意眾將士繼續操練,桓魋一面從高台下飛躍而下,朝著闖入的不明人物直直走去。雖然不可能有如此愚蠢的暗殺者,不過為防萬一,他的手還是在劍旁前後虛晃著,以免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忽然發動奇襲。

  出乎意料的,陌生人看到他,竟馬上停下腳步不動了;正當桓魋猶豫著是否該出聲示意的時候,那人卻先朗聲說了:

  「將軍請勿責怪守衛,是我要求他們讓我入內,並非他們失職之過。」

  「......什麼?」  

  「今日此處有徵選王師的競試吧?我是來參加的。」  

  話一說完,陌生人揭開了頭巾,露出一頭絢爛的朱紅。在被高高束起、整齊的焰色長髮之下,膚色微褐的少年有著美玉般翠綠明亮、炯炯有神的雙目,以及稍嫌稚氣的清秀五官,是個典型的俊秀少年。

  但是看到少年的模樣,統領王師禁軍的桓魋,卻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回頭看了看操練的將士們,確定他們沒有一人分心往這邊看時,才快步走至對方身前,壓低聲音說道:

  「陽子殿下,您不該來這裡的。」

  桓魋注視著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少年,口吻是種習慣性的無奈。

  「這裡是王師習練之處,您隨意化身前來會引起騷動......」

  「放心好了,不會給桓魋將軍添麻煩的。」

  被稱做陽子的少年對於桓魋的拒絕不以為意,彷彿他已習慣對方給吃閉門羹的情形。

  「我一開始就說過,只是來參加徵選王師的競試而已......想試試身為劍客的能力,絕不會做勉強的事,因此將軍不必擔心。」

  「您上次也說過相同的話,殿下。」桓魋泛起了苦笑,「可是上次您雖未持重寶便一次撂倒十數人,最後卻也負了劍傷,主上對此相當震怒啊!要是這次情況重演,恐怕就──」

  「抱歉,競試與上次的情況不同。」

  被掀起舊事的陽子露出充滿歉意的表情,不過嘴上倒是毫不放鬆,「上次我確有過失......不該趁亂挑釁,妄以此測試力量高低;可是競試是一對一,若不像上次被圍攻,我有信心全身而退......」

  「殿下!」

  桓魋的聲調忍不住高了起來,為何自己會蠢到鼓勵殿下修習劍術呢?

  就如浩瀚大人所說,當初真是太多事了,才會讓殿下陷入更多的危險。

  「不能因桓魋贊成殿下修習劍術就得寸進尺,這樣是在為難桓魋......」

  「──好吧好吧,我退一步就是了。」

  眼見桓魋快要爆發,立時就是長篇大論的牢騷或抱怨席捲而來,陽子先打了退堂鼓。

  「那我只參加五場競試就走,這樣可以吧?」

  「......」

  聽見陽子還企圖討價還價,桓魋不禁火氣上衝,實在是很想一口拒絕,但是當他接觸到陽子碧綠、蘊含強烈期盼的雙眸,又想起了金波宮內君臣均缺乏生氣的表情,原本高漲的怒氣忽然全都消失了。

  若是在金波宮中待得愉快,殿下是不會隨便跑來校場的。還記得上次突如其來的出現,似乎是在陛下對其劍術的進步毫無所覺,卻盛讚了年輕延王之後......

  ......算了,如果在自己控制之下,應該會沒事吧......

  「真的不行嗎,將軍?那就三場好了。」

  陽子青澀、有些無可奈何的聲調,讓桓魋實在是很想笑,但他還是在緊要關頭忍住了。他清了清喉嚨,語氣嚴肅地說道:

  「那好殿下,只能三場啊!」

  「......耶?」

  「不能再討價還價,人選也要讓桓魋來選。」就像沒看到陽子疑惑的表情一般,桓魋轉過身去,朝著尚在操練的將士們前行,「不然鬧到主上與浩瀚大人那邊,就絕對沒有下次了。」

  「......!」
 
  遲疑片刻,陽子才發現桓魋終於答應了,她先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直到眉毛和嘴唇都舒展開來,變成了笑容。

  那是有如陽光一般,最單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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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Comments

無題

超正經平行世界無配對大坑!<br /> (真有配對的話 頂多就是一點點陽高XD)<br /> <br /> 被棄置的計畫之一&lt;--只有之一嗎XD

From 【g6u86】2005.08.18 14:51編集

無題

我可以申請六陽嗎?XD<br /> 當然無配對也大好,不過麻煩讓我家那隻小型鬼王丸多多<br /> 露臉啊~(炸)

From 【醉狂】2005.08.18 15:15編集

無題

樓上的勇者,別太興奮了,歇會喝杯茶吧XDDD<br /> 人家都說是棄坑了啊(茶)<br />

From 【snowwillow】2005.08.18 16:10編集

無題

樓上的茶人秘書(嗯,喝茶之人的簡稱(炸))<br /> <br /> 所謂希望這種東西就是在絕望之後衍生的,潘朵拉魔盒中<br /> 為何最後會仍殘留有希望,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br /> 思...XD<br /> <br /> 所謂的勇者,就是要隨時懷抱著有昭一日能屠到魔王的希<br /> 望!(雖然屠不屠的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XDDD)

From 【醉狂】2005.08.18 18:52編集

無題

話說回來,我到底想表達什麼?XD

From 【醉狂】2005.08.18 18:53編集

無題

勇者大人 我不得不提醒你<br /> 屠了我就填不了坑啦........<br /> <br /> <br /> XDDDDDDD

From 【g6u86】2005.08.18 19:28編集

無題

追記<br /> <br /> <br /> 本篇沒有六陽XDDDDD申訴無效<br /> 天諭可是發了我家王子良友卡<br /> 景麒忠臣牌 延王親人冊.......等等等<br /> 集合熱血、正向、思考等於一身的作品啊!<br /> <br /> 假使能往配對想也了不起XDDDD<br /> (連唯一的陽高都是因為青梅竹馬設定才有的......)

From 【g6u86】2005.08.18 19:34編集

無題

延王親人冊?<br /> 這字眼很詭異咧...延王怎麼和慶國扯上關係?莫非這年代<br /> 還來個結拜兄妹或是認個乾爹女兒?(炸,延王陛下,請<br /> 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OTZ)<br /> <br /> 這麼說來的話,還是無配對大好啊(心)<br /> <br /> 另,之所以想屠你,是因為你都不填坑卻還繼續挖坑危害<br /> 世間= =<br /> 但屠了你就真的永遠也平不了坑...所以該屠不屠的矛盾讓<br /> 我陷入了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的矛盾中啊orz

From 【醉狂】2005.08.19 12:31編集

無題

要屠之前記得通知我一下,好讓我準備賣門票啊XDDD

From 【snowwillow】2005.08.19 13:38編集

無題

哪~陽蘭有沒有?英雄救美啊英雄救美~~<br /> 武藝高超的劍客大人啊~(心)

From 【巫毒變態】2005.08.19 13:49編集

無題

集合回答(咳)<br /> <br /> 1.似乎有英雄救美,不過不確定是不是陽蘭XD<br /> 2.賣門票的話,先問問當事人願不願意配合吧=v=<br /> 3.延王親人冊啊?其實只是某種說法啦@@即使身為可以<br /> 拯救雁國的後續者,但是並非親生血緣的他獨占了父親的<br /> 關心,以致於兄弟姊妹對他疏遠......所以會尋找沒有血緣<br /> 卻有親人般溫暖關係的人啊(笑)&lt;--不過醉狂看這段設定<br /> 會哭吧XDDDDD

From 【g6u86】2005.08.22 19:13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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